【刀剑乱舞】我是你婶!(二十七)

总集

第二十七话

  因为数珠丸大师说的话,午饭时我便多加留意了一下其他人的态度。

  我原本有意疏远所有人,在紧要关头时长野会少一份顾忌,这样也不必连累他们被怀疑与我伙同。只是如果他们老是想之前一样……嗯,善解人意,那对未来的状况倒是不利了。

  一边默默扒拉着饭菜,一边悄悄关注着其余人。

  我的计划原本就是让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,等和长野一起出阵后,不管我们传送到哪里,只要奉山领人来包围这里,以暗堕为由封锁整个本丸,搜查那间耳室,仍她有通天本领,也只能认命……

  回来之后,我已经百分百肯定那间耳室一定有问题!

  大约是在湖底大部分时间五官功能几乎丧失,灵力探索反而渐长。回来修养的那几天,我已经用灵力探索出那间怪异的耳室,里面不仅充满了各种诡异的咒术,还隐隐有一股暗堕气息——和那些溯行军一样的恶心。

  我睁眼看着近来脸色越发不好的长野,那苍白的面容,越来越像一个死人。

  长野那僵硬的眼珠转动,阴深深地落在我脸上,而后一眯眼,语气十分不善地说:“怎么,又打着什么算盘了吗?”

  她多次上申要出阵,但政府都以养精畜锐为由拒绝,而她也愈发气急败坏,将这些不顺意通通算作我的捣鬼。

  我没有否认,也许这背后还有奉山的出力。

  不能出阵意味着不能和溯行军接触,这点对她来说很重要,否则之前也不会保持日日出阵了。

  但其中是为了什么而必须和溯行军保持接触,这点倒还没有头绪。

  见我许久不说话,长野更是心情糟糕,把碗筷重重一摔,起身趔趄着走了。烛台切想挽留说些什么,也被她一掌推开,眼神也恶狠狠的,似乎对他也同样怨怼着。

  我心里不是滋味。

  烛台切坐回我旁边,对我笑笑,我正将视线从离去的长野上收回来,见他一笑,险些要同样回以笑容,最后还是怔了一下,才冷冷地继续吃饭。原打算快点解决了就去探探长野,听见口直心快的和泉守叹气道:“一个两个都这样,审神者就不能好好地和我们沟通了吗?”

  听出他已有所指,便抬头望向他。

  堀川连忙朝我摆手:“兼桑他没别的意思……”

  “不能,”我说道,“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人沟通,找你们主上去聊吧。”

  哎呀,我还没吃饱的说……

  可是当下也不由得我把饭吃完了,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,还是先溜为上,反正我们之间的梁子结得越大越好。

  怎奈我要走,对面的人就把手伸长了将我的手按住。我吃惊地看着他,他只笑,也不说话,只看向了和我隔着几个人的一期一振。

  难道我和一期有什么纠葛吗?

  在我回想的一瞬,一期开口道:“小圆殿,我们知道妳的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,趁着现在人都在,不如和我们坦白说吧。”

  “……你要说的就是这个?”

  我疑心问道。本还以为他是想问药研的事情。药研因为上次有些疯魔后,休息了好几天,而且因为我那番奇怪的话,旁人也有意无意地避免药研见到我。现今他不在座与我同席。

  “对,就是这个。”

  他眼神虽也坚定,但还是有些飘。

  我盯着抓我手的那人,用力挣脱了,站起来,看着那些此时都昂着头看我的少年青年大叔,许久才道:“你们才认识我多久,知道我什么了?我根本什么苦衷都没有,只是单纯讨厌长野,顺便也很看你们不顺眼。”

  把长野也搅进来,他们就没话说了吧,毕竟他们的忠诚,我很早就知道了。

  “妳说谎!”

  今剑站起来喊道,吓我心里暗暗一震。

  “在厚檻山那里,是妳拼命引开了溯行军让我们逃走,如果真的讨厌我们,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

  “……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,你们在只会碍手碍脚。”

  “不是的……”

  今剑眼里涌出豆大的眼泪,滴滴砸在桌上,哽咽着说:“虽然我不知道妳为什么要这样说,但直到现在,妳还是当初那个温柔的小圆殿。”

  什么……

  我扫了一眼席中的小夜他们,也都个个噙着眼泪。

  心里游过一瞬的感动,然而一阵恐慌也随之袭来……

  如果计划失败,按照长野的性子,现在的他们一定都会被抹杀的!

  想起房里的斗篷和木偶,再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,要我怎么能让那些悲剧重演?

  我正斟酌着该怎么和他们撕破脸,不知何时离席的山姥切复又回来,捧着一个长形盒子,走到我跟前。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,强撑着凶狠,问他做什么。

  山姥切一边解开盒子的绳索,一边说:“送到刀匠那里时,刀匠说碎刀附有很微弱的一丝神识。大概因为同为山姥切国广,我也能感受到一点它的神识,我希望妳在见过它之后,能好好地说清楚这一切。”

  什么一切?他知道了什么?

  我看着他把盒子打开,盒内软垫凹陷里躺着破碎的刀刃。被腐蚀的刀身失去了它原本的光华,原本我也没怎么使用过它,就让它这样几乎毫无用武之地地泯灭,根本不是一个好主人。

  然而此时残破的刀刃泛着一丝微弱的光亮,引导我进入它的神识。

  我闭上眼,摸索着将灵力输送到碎刃上。

  一时场景突变,然而不仅是我,连同其余在场的人都一同进入了神识中。

  怎么会?!

  他们也是很惊讶,石切丸先反应过来,对我说:“小圆殿,妳对灵力的掌控还不纯熟吧,这应该是灵力外泄,所以我们也跟着妳一同进来了。”

  “那有什么办法让你们回去?”

  看着底下一片白芒中逐渐显现出我熟悉的场景,心里越发不安。

  石切丸倒是犹豫着,旁边的小狐丸却说:“既然来了,不如一同看看吧,也许省下小圆殿的一番解释了。”

  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啊!

  正要反驳回去,底下的场景完全显现了,正是我当初刚成为审神者的第一天,锻出了山姥切后和他在院子里追打着。

  他们见了这画面,半是惊奇半是疑惑。

  我只着急着有什么办法将他们立刻从这里弄出去。

  底下的时间过得比正常要快,一下子就到了晚上我盖着山姥切的斗篷睡草垛了。后来就是我和他们一起修房子的经过,一切嬉笑打闹又再次重演,我心里百感交集,不由得抬头看看周围正盯着那些画面的他们。他们其中很多人都看着过去的自己而不自知……

  长谷部突然惊奇道:“咦?这里的大俱利怎么也有着这样的习惯?”

  我闻言忙望向底下的画面,正是我因为夜不成寐,众人给我出主意时,大俱利给我送了一只耳塞。然后画面再闪到后面,出现了他送我的另外一只耳塞。

  这个又怎么了……

  我疑惑着,其余人也似乎想起了什么,同田贯也说道:“上次大俱利送我拳击手套时,也是先送一只,过几天再送另一只……”

  这个送礼物的习惯也略奇葩了些。

  “这是因为主上教他的,因为本来就是想作弄一下他,可是后来养成习惯了,一直没改过来。”

  烛台切向我解释道。

  哦,不是所有大俱利伽罗都这样子的啊……

  等等!

  我连忙后退,烛台切眼疾手快地把我拽住,难得严词厉色地对我说:“看来小圆殿事后确实有必要和我们解释一下呢。”

  此时被抓在他手里,周围的人也开始警惕着,我又不能往别处逃,只能由着他们将神识里的事情都看完。

  我只盼这神识里并不完整……

  结果那些画面完整不落地演到我在厚檻山中剑濒死。

  看到我被贯穿胸前胸后,烛台切抓着我肩膀的手不由得松了三分。我也感觉到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越发沉重,只得一直保持着专注画面的模样……

  因为我想起,后面好像有些很羞耻的场景,那个该不会也……

  原本画面的速度要快很多,但到了苏醒后的那段似乎显然慢了下来。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,这段记忆很重要。

  虽然只有画面,而没有声音,但看着画面中眉目温润的人,似乎那时的对白又一一响在耳边。

  “我觉得自己像在养老啊……”

  “哈哈哈,主上要当老婆婆,怎么没有个老爷爷陪着呢?”

  “你不是自称爷爷吗?”

  看着画面里的自己这么说着,顿时老脸一红。

  当时自己这么说完全没有别的想法,可是如今再看一次,当真是撩得无意啊……

  还好他们都不知道说的什么……

  正这么想着,偷偷瞥了他们一眼,却发现有好几双眼神也闪避着我的眼神……

  这……

  因为这神识里的视角很古怪,有时是旁观有时是我的视角,这段就是我的视角。

  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,他们看来也是很模糊的。

  终于到了澡堂那段……

  我万分庆幸这段是我的视角,我基本就没怎么低头看自己,至少没在这里给三点全露搞限制级了。

  不过他们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,所以在这一段里诡异地沉默,连先前那些细碎的说话声都没有了。

  我更是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的脸色。

  总算到了山姥切照顾我的那段了。这里又奇异地变换成旁观的视角,看着自己大半重量倚靠着山姥切身上,艰难地一点点做着复建,我却有了和当时不一样的体会。我只专注地看着山姥切,很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……

  这是要我眼睁睁看着山姥切再一次消散吗……

  心口突然痛了起来,我皱眉强忍着痛觉,和众人静静地看着画面终于演到了那最关键的秘密。

  画面里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长野用绳子勒住我的脖子将我吊起,被山姥切一刀砍断,而门口处的人不动声色。我和山姥切一番逃跑,和已经回归长野的众人起冲突时,有人似乎想起了我就是当时的那个突然出现的小贼。因为当时我的身体还很虚弱,经过调养后,确实和病气的模样有些相差,各种因缘下,他们才认出也不为过。

  烛台切松开我,此外周围的人都离我几步远。

  我依旧没有正脸看他们。

  画面里是我至今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幕。

  破空的银箭射中山姥切的要害,他在我怀里早已消散,而我却一直对着空无一物喃喃自语。

  看到这一幕,我难以置信。

  当时明明……难道我和他最后的对话是我自己臆想的吗……

  我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抓住那消散的光亮,却被人拦下。往旁边一看,竟然是他。

  我别过脸,吞下口中的腥气,继续盯着那画面。

  后来就快多了,然后就是我再次回到这个本丸。而我和长野在私底下的对峙似乎和现在没什么差别,倒是我潜卧去她房间的那段也有,让我更加不敢看他们的脸色了。

  日常的事件很快略过,但也还是可以看到我频繁地关注着某个人的身影。

  而这个人就站在我身旁。

  然后第一次出阵流落到真选组的经历,让清光他们很是激动。第二次出阵的前半段看起来很惊险,同样经历过的今剑他们似乎也勾起了不好的回忆,和家长们说话以求心安。到了后面,漫长的暗夜逃亡终于迎来晨曦,却将我逼到了死路上。他们不知道画面里我们怎么会和溯行军交谈起来,更不知道说了什么,只见最后我站在岩石边道别,最后沉入湖底。画面自此一直随着我的视角,在深深的湖底中央……

 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,虽然麻烦在这之后,但是要我再次亲眼见证自己的经历,还是很艰难的。

  而且他们也从中猜到了些什么,至少,对我和长野的纠葛有了基本的认识。

  这里,有曾经由我锻出的付丧神,以及由长野锻出的付丧神。

  如果处理不好,也许就会直接分裂成两派。

  但我最希望的,还是他们所有人都能站到长野那边。

  暗暗深呼吸一口,回头看向他们所有人,看到他们神色各异,大多数人都又惊又疑,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问,便说:“你们有话便问吧。”

  一时间他们都想说话,结果是很多个声音。是烛台切说让人一个一个问,便由一期先问了。

  “果然药研是因为当时将本体交给了妳,如今才会受到那记忆的困扰吗?”

  一期得到允准,迫不及待地说出来。

  我也是这样猜的,毕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。可是,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肯定的回答。

  见我久久不语,一期旁的乱也着急了:“妳真的是我们曾经的主人吗?”

  这一点,我更加无法肯定了。

  “我说是,那你们会怎么样,”我看着那些由我锻出的付丧神,“你们要就此易主了吗?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提出问话的乱也不知怎么回应,其余人也一番沉默。

  对啊,即使曾经是他们的主人,也不可能轻易易主的。

  毕竟长野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,我只是不小心闯入这个世界的过客而已。

  “有何不可。”

  我身旁的一个声音说出了让众人惊愕的话,如同爆炸般在所有人之中响起。

  我惊诧地望向他,只见那笑脸扬着几分轻松,凝视着我,笑道:“既然心有所属,为什么要受那么多束缚?”

  我知道的……

  眼前的人不是他……

  即使知道,可见到那样相似的脸说着这样的话语,我也不禁一阵热泪盈眶。

  然而他的下一句,却让我的惊喜僵在脸上。

  “吾奉吾主长野,至死不渝。”

  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待续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


在小黑屋里关到深夜,折腾死我了……

这章算回忆杀?才二十多章就有回忆杀我也是可以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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